黃龍禪師 v.s. 呂洞賓
--- < 心經抉隱 > 元音老人 ---
從前,純陽祖師 ─ 呂洞賓修道有成後,四方雲遊。
一次,走到了黃龍山,看見山頂上有紫雲結蓋。
這是瑞光,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修道人才能看得見。
他知道山上有得道高人,於是上山參訪。
到了山上,看見一座寺院。
這時,維那師正拈香請黃龍祖師出來說法,呂純陽趕忙進入殿內。
黃龍祖師上了法座之後,厲聲說:「座旁有竊法者!」
呂純陽一聽,心想:哎呀,這是說我呢,你們都是和尚,只有我是道士,
本來想聽聽你說些什麼,既然說我竊法,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不妨和你較量較量。
不妨和你較量較量。
因為呂純陽已證得陽神了,以道教來看,這是最高境界了。
藝高人膽大,呂純陽毅然從僧群中站出來,
問道:「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鐺內煮山川。且道此意如何?」
粟是米,一粒米這麼小,而世界這麼大,如何能藏進去呢?
鐺是鍋,只能煮半升米的鍋,一升米都煮不下,
怎麼能把大山大河放在裏面煮呢?
怎麼能把大山大河放在裏面煮呢?
因為道教注重神通變化,他可以把一粒米放大籠罩著這個世界,
也可以把山水縮小,把鍋放大,在鍋內煮山川。
呂純陽就拿這個偈子來試探黃龍祖師。
祖師一聽,知道呂純陽還沒有證到根本,卻落到枝末神通上了,
至此還癡迷不悟。
至此還癡迷不悟。
於是,指著呂純陽說:「這守屍鬼!」
呂純陽一聽,哈哈大笑說:「爭奈囊中有長生不死藥!」
這句話含有兩種意思。
一是道家煉外丹(採藥,採丹砂,即朱砂這類東西。立爐鼎,煉出外丹),
吃下去,可長生不老,肉身不壞。所謂囊中就是口袋裏面。
另一種是內丹成就,煉精氣神,採大藥煉成大丹,即所謂金丹,化成嬰兒,
為金剛不壞的陽神。
為金剛不壞的陽神。
這個囊就是臭皮囊,即我們的肉身。
呂純陽認為自己已陽神成就,是金剛不壞身,已不是守屍鬼了。
豈不知陽神並不究竟。
陽神是什麼?
陽神就是佛教裏所說的「意生身」,即第七識(末那識)所生起之身,
還是虛幻的識神。
還是虛幻的識神。
我們凡夫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總要對外面環境的色聲香味觸法六塵,
生起色受想行識五蘊,這五蘊煩惱就把第七識蓋覆住,不得自由,出不來。
生起色受想行識五蘊,這五蘊煩惱就把第七識蓋覆住,不得自由,出不來。
煩惱越多,壓得越深,封得越死。
這個第七識,它是染淨依。意思是你染它跟著你染,你淨它跟著你淨。
前面六根受外面六塵所染,著相了,五蘊煩惱紛紛揚揚,分別作用,
第七識就不得自由,不得清淨。
第七識就不得自由,不得清淨。
倘若我們能明悟一切事物皆如空花水月,虛幻而不可得,一放一切放,空淨無染,
將覆蓋在第七識上面的污染銷光,第七識就獲得自由了。
你不要它出來,它也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而道教不明白這個根本原理,用強制的觀想功夫在定中生出這個意造的陽神,
所以它並不究竟。
所以它並不究竟。
《金剛經》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凡有相者,有生必有滅,有成必有壞,決不會永遠不壞,這是最辯證的。
所以,黃龍祖師指著呂純陽祖師說:「饒經八萬劫,終是落空亡。」
意思是,你縱然活得比世人長壽得多,能活八萬個大劫,最後還是要毀滅,
不可能永遠不壞。
不可能永遠不壞。
因為你還沒有見到陽神的本體 — 佛性,還在弄識神啊!
玄沙.師備禪師說過:
「修道之人不識真,只為從來認識神。
無始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
「修道之人不識真,只為從來認識神。
無始劫來生死本,癡人喚作本來人!」
這個「真」就是指佛性。
意思是修道之人沒見到自己的根本,沒見到性這個萬能體,而著相於些小神通上,
玩弄識神,誤以為已得根本,以致步入歧途,生死不了。
玩弄識神,誤以為已得根本,以致步入歧途,生死不了。
前面我們講過,性喻水,識神喻水起的波浪。水是根本,波浪是枝末。
修道人沒有認清水的濕性,而只認得波浪的動態,即只知波浪而不識
生起波浪之水,所以錯了。
生起波浪之水,所以錯了。
純陽祖師一聽,怎麼終是落空亡啊?
心裏很不痛快,我明明陽神已成就了,已成金剛不壞身了,
怎麼還說我落空亡呢?
怎麼還說我落空亡呢?
純陽祖師身後背著一把寶劍,他突然拔出寶劍,飛劍斬黃龍。
黃龍祖師哈哈大笑,順手拿起佛臺上的拂塵,輕輕一揚,「啪!」劍落地了。
這是什麼含義呢?「劍」、「見」諧音,表示見墮。
意思是純陽祖師的知見落於下風,打了敗仗。
純陽祖師趕忙退下來,給黃龍祖師頂禮,並請開示。
黃龍祖師看他趾高氣揚的神氣終於變了,能虛心下氣,能放下來了。
於是,拿他的問題反問道:「『半升鐺內煮山川』即不問,
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
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
經此一點,純陽祖師當下就開悟了。
純陽祖師過去修道執著追求的是神通、出陽神。
現在「見墮」心空之後,聽黃龍祖師一開示,啊!他悟到了一切法都不可得,
一切都是無相的性的顯現,都是體性的作用,唯有性是真,其他皆假。
純陽祖師到這裏才真悟道,所以他作偈云:
「棄卻瓢囊摵碎琴,如今不戀汞中金,
自從一見黃龍後,始覺從前錯用心。」
「棄卻瓢囊摵碎琴,如今不戀汞中金,
自從一見黃龍後,始覺從前錯用心。」
修道人須知「體性」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不來不去的,
是永恒的。其體是非大非小、非方非圓、非長非短,
而又能大能小、能方能圓、能長能短。
是永恒的。其體是非大非小、非方非圓、非長非短,
而又能大能小、能方能圓、能長能短。
「大而無外,小而無內」、「放之則彌於六合,收之則退藏於密」,
變化莫測,妙用無邊。
變化莫測,妙用無邊。
小就是大,大就是小;一就是多,多就是一。
再沒有別的東西能和它相比。
《法華經》云:「唯有一乘法,無二亦無三」,
其他所有的東西都不是真的,唯有這個性是真的,一毛頭能轉大法輪。
純陽祖師悟到了這個性,當體是空。
因空之故,則無大無小,整個世界又何嘗不在裏面呢?
這裏所說的世界,不是只指地球上的幾大洲,而是指三千大千世界,
指我們前面已講過的無量無邊的世界。
「一切唯心造」、「三界唯心」,任何事物都在我們的心裏,不在心外,
故云:「一粒粟中藏世界」。
純陽祖師被黃龍祖師一點,怎麼能不見自己本來具有的真性,
怎麼能不開悟呢?
怎麼能不開悟呢?
前面我們已講過,佛教一切法門都是做心地功夫,無不從制心上下手。
淨土宗念佛法門,用佛號抓住這個心,讓這個心不著相,入於空淨。
禪宗參話頭,起疑情,把妄心隔斷,而自然空淨。
密宗法門用身口意三密與佛、菩薩相應而轉換這個心。
都是由染轉淨,由妄轉真,直到心地真空淨了,自然證到無相的實相,
而得大自在、大受用。
而得大自在、大受用。
我們用功要明白這個道理,把世事看透、看破,一切都不可得。
放下一切,而證初心悟道。
更進一步,在事境上鍛煉,把執著習氣消盡,打破法執,證得向上鼻孔,
才得究竟。假如你執著有法可修、有果可得,則不自在、不究竟了。
才得究竟。假如你執著有法可修、有果可得,則不自在、不究竟了。
因為凡有所得即有所縛,反而不自在,得不到真東西。
同時,有所得容易入魔,非但成道不能,反而入魔有份。
所以,「無所得」不僅是《心經》的宗旨,
也是我們整個佛教的宗旨。
也是我們整個佛教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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