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的 睡眠
我甚至在睡覺的時侯都可以說話,所以這樣說話不會有問題。
古蒂雅知道我睡覺的時侯在說話,但她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
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憐的古蒂雅!
我是在跟她說話,她卻左思右想,擔心我為什麼說話、跟誰說話。
唉,她不知道我是在跟她說話,就像現在這樣。
睡覺是自然的麻醉劑。
生活太辛苦了,人們不得不在每天晚上失去知覺,至少幾個小時。
她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我可以了解她的困惑。
我已經超過四分之一個世紀沒有睡覺了。
德瓦拉吉,別擔心。
一般的睡眠…
我比全世界任何人都睡得多…
白天三個小時,晚上七、八、九個小時,就像任何人所能承擔的。
我每天總共睡十二個小時,但在表層的睡眠之下,我是清醒的。
我在睡覺的時候可以看著自己,
有時夜裏太孤單了,我就開始跟古蒂雅說話。
但她會有很多困難。
第一,我睡覺時講的是北印度語,我睡覺時無法用英語說話,
我不願意講,雖然我可以講。
我曾經嘗試過,並且成功了,但是樂趣就消失了…
在我睡覺的時侯,我跟古蒂雅說話,我又用北印度語,
因為我知道,她的無意識用的還不是英語。
她只在英國待過幾年而已。
之前她是在印度,現在她又在印度了。
我一直嘗試將這兩段之間的所有東西統統抹掉。
將來,時機到了…
事實上,我幾乎有三十年沒有作夢。
我辦不到。
我無法事先演練。
這種字眼似乎很奇怪 — 事先演練的夢 —
實際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夢境,它無法發生;
它需要無意識,那個要素不見了。
你可以讓我變得無意識,但還是無法讓我作夢。
要讓我變得無意識並不需要太多技術:
只要打我的頭一下,我就變得無意識了。
只要打我的頭一下,我就變得無意識了。
但那不是我所說的無意識。
當你白天黑夜一直在做事,但卻不知道為了什麼,
那你就是在無意識當中,因為你失去了覺知。
一旦覺知發生,夢就消失了。
這兩者是無法並存的。
這兩者不可能有共存的情況,沒有人做得到。
這兩者不可能有共存的情況,沒有人做得到。
要不就是你在作夢,那你是無意識的;
要不就是你是清醒的、有覺知的、假裝在作夢—但那不是夢。
你知道,其他每個人也都知道。
我收到了好多手錶,但我都把它們忘了。
其中一個錶很奇怪,當我需要它的時侯,它就停了。
其他時侯它都走得好好的,它只在晚上三點到五點的時候停下來,
這不是很奇怪嗎?
因為我只有在這段時間才會偶而醒過來,那只是個老習慣。
我年輕的時候,習慣在凌晨三點起床。我這個習慣持續了很多年,
即使我沒起床,我也必須翻個身,然後再繼續睡。
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需要看看是否應該起床或是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但是很奇怪,手錶就在這個時候停了。
今天它剛好停在四點鐘。
我看了一下錶然後繼續睡;四點還太早了。
大概睡了一小時左右,我再看一下錶:還是四點。
我對自己說:「太好了,這一晚永遠不會結束。」
於是我再繼續睡,沒有思考—你們很了解我,
我不是思想家—我沒有想過錶可能已經停了。
我在想:「今晚可能是最後一晚了。
我可以永遠地睡下去了,太好了!」
我可以永遠地睡下去了,太好了!」
我覺得很棒,它永遠不會結束,於是我就繼續睡。
兩個小時之後,我再看一下錶,還是四點!
我說:「太好了,不光是一個晚上這麼長,甚至連時間都停止了。」
今天早上我發現一件事—並不是說我之前沒有覺知到,
不過我一直不覺得有必要把它說出來,但現在有必要說出來。
在1953年3月21日晚上,有一件奇特的事情發生了。
有許許多多奇特的事情發生了,但我只說一件,其他的到時我會說。
事實上在我的故事中告訴你們這件事還有點太早,
不過今天早上我想起了這個獨特的事件。
在那一晚之後,我喪失了所有的時間感。
不論我怎麼努力去試,相信每個人至少都能有一點感覺,
我就是完全記不得時間是什麼。
不僅如此,早上我都必須向窗外看看,
我是說每天早上,看看我是在午睡還是晚上在睡覺,
因為我每天睡兩次。每天下午也是,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手錶。
因為我每天睡兩次。每天下午也是,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第一件事就是看手錶。
時鐘偶而會跟我開玩笑;它不走了。
上面指著六點,那一定是在早上停了。
那就是為什麼我會有兩個手錶和一個時鐘,
這是為了檢查是否有任何一個正在開玩笑。
另外有一個時鐘更危險,最好別提了。
我想要拿它當禮物送給別人,但我找不到一個適合這個鐘的人,
因為它快要變成懲罰了,而不是禮物。
它是電子式的,所以每當電池用完,即使只差一瞬間,
它也會回到12點,閃著:12…12…12…,
這顯示它的電力已經耗盡了。
有時候我想把它扔掉,但這是別人送給我的,
我不會輕易扔掉東西,那樣對別人不尊重。
所以我在等待合適的人。
我不光只有一個,我有兩個這樣的時鐘,每個房間放一個。
有時候我去午睡時它們會騙我。
我通常都會準時在十一點半午睡,最晚十二點,不過很少那樣。
我會從我的透過毯子縫隙向外看個一兩次的,時鐘指著十二點,
我告訴自己:「這表示我才剛上床。」於是我就繼續睡。
一、兩個小時之後,我再看一次。「十二點,」
我對自己說:「奇怪…今天時間好像完全停頓了。
最好是去繼續睡,不要去吵醒別人。」於是我就繼續睡。
我現在告訴古蒂雅,如果我在兩點十五分還沒醒,她要把我叫醒。
她問:「為什麼?」
我說:「因為如果沒有人叫醒我,我會繼續睡,直到永遠。」
每天早上,我都不得不判斷一下,這是早上還是晚上,
因為我不知道 — 我沒有時間的感覺。
我在那個奇特的晚上,失去了時間感。
今天早上我問妳:「現在幾點?」妳說:「十點半。」
我想:「天啊!我睡太多了,我可憐的秘書一定已經等了一個半小時了,
而我都還沒有開始說我的故事。」
我想把它說完,所以我就說:「給我十分鐘吧。」。
真正的原因是我以為那是晚上。
戴瓦拉吉也知道;現在他可以完全理解了。
有天早上,他陪我到我的浴室,我問他:
「我的秘書在等我嗎?」他看起來很困惑。
我不得不關起門來,這樣他才能自在一點。
如果我繼續站在門邊等,你們知道戴瓦拉吉:沒有人對我這麼有愛心。
他不會跟我說現在不是晚上。他覺得如果我叫我的秘書,
那麼一定有什麼原因;她當然不在那裏,
這時候她還不會過來,那他要怎麼說。
那麼一定有什麼原因;她當然不在那裏,
這時候她還不會過來,那他要怎麼說。
他什麼也沒說,他只是保持沈默。
我笑了。這個問題一定老是讓他覺得很尷尬,
我笑了。這個問題一定老是讓他覺得很尷尬,
但我要告訴你們一個事實,那就是時間對我來說一直都是個問題。
我不知為何會一直安排,使用各種奇特的設計。
看看這個設計:有任何一個佛會這樣說嗎?
你們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醒來就趕快到浴室洗澡、準備,
因為我知道每個人一定都在等我。
今天我沒吃早餐,只是因為我知道這樣一來會耽誤到大家。
我比以往多睡了一會兒。
我知道每天晚上你們大家都一定已經準備好了,洗過澡了,
當我一看到你們小房間的燈亮了,
我就知道魔鬼已經來了,現在我必須趕快。
我就知道魔鬼已經來了,現在我必須趕快。
你們一整天都很忙。
你們整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
你們可以說我是完全退休的人—
不是疲累,是退休而且不是任何人叫我退休的。
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 完全放鬆地生活,
從早到晚任何事都不做,從早上到晚上。
讓其他每個人都不帶有企圖地保持忙碌,那就是我的整個工作。
我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任何人—不論是過去或是未來—
有誰會對任何事情都這麼沒有企圖心,像我一樣。
不過,為了要讓我繼續保持呼吸,我需要有幾千個門徒不停地工作。
你們會想到比這個更大的笑話嗎?
你們知道印度的灰塵:它無所不在、到處都是,特別是在鄉村。
每一樣東西都是沾滿灰塵。
甚至每個人臉上都灰濛濛的。
他們能怎樣呢?他們要洗多少次呢?
甚至在這裏,雖然在空調的房間裏面沒有灰塵,只是因為老習慣,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不要跟別人講—
每次我一進浴室,就會毫無理由地洗臉,
一天洗好多次…只是一個印度的老習慣。
灰塵實在太重了,我總是一而再地跑到浴室。
我已經非常習慣我本來的樣子了,甚至小小的事情都很難改變。
古蒂雅知道這點;她用盡一切可能的方法,
教我不要把浴室弄得整片汪洋。
但是妳能教我任何事嗎?我無法停止。
不是我要折磨這些女孩子,但是她們不得不每天被折磨兩次—
因為我一天洗兩次澡,很自然她們要清理兩次。
古蒂雅當然會想:
如果我不是這樣子洗澡,她們就不必到處去清除水漬。
但是最後她放棄了教我的念頭。
改變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
我洗澡的時候非常享受,我會忘了,把水灑得到處都是。
如果不灑水,我就會覺得就是在浴室裏都受到控制。
現在看著古蒂雅:
她對這個想法很喜歡:因為她完全知道我在說什麼。
當我洗澡的時候,我就真的是在洗澡,
我不光是濺得整個地板,連牆上都是,
我不光是濺得整個地板,連牆上都是,
如果你要清理,那當然是你們的問題了。
但是如果你用愛來清理,就樣我的清潔工那樣,
那就會比心理分析來得更好,比超覺靜坐遠遠來得更好。
我現在無法改變任何事。
在過去的幾個月裏,我沒有讀任何一本書。
我必須停止閱讀,只是一個簡單的理由,什麼是美已經被了解了。
現在閱讀會沒有目的。
我甚至不讀吠陀經、聖經、可蘭經。
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加到我的經驗裏了,因此我停止了。
為何要浪費你的洞見、你的眼光?
那不值得。
當我的醫生們,開始對我說如果我還要繼續閱讀的話,
我就不得不配帶眼鏡。
我說:「那就把所有的書都扔掉吧,因為我討厭眼鏡。」
任何種類的眼鏡我都討厭,因為它們會遮住,
它們會隔在中間。我要的是面對面、直接、立即。
它們會隔在中間。我要的是面對面、直接、立即。
所以我已經停止看書了。
圖書館那麼豐富、那麼大,包含了所有偉大的書籍。
不過那都已經和我無關了,我已經超越了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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