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 丹 障 子
看看《景德傳燈錄》這則公案:
師(羅漢桂琛)與長慶、保福入州,見牡丹障子。
保福云:「好一朵牡丹花!」
長慶云:「莫眼花。」
師曰:「可惜許,一朵花。」
師曰:「可惜許,一朵花。」
桂琛長慶、保福三位禪師進入州城,看到畫有牡丹的連屏的屏風,
三位各說了一句話。
三位各說了一句話。
保福禪師說:「好一朵牡丹花啊!」
長慶禪師說:「莫眼花!」
羅漢桂琛禪師卻說:「可惜啊!一朵花!」
《景德傳燈錄》文注中紀載了玄覺禪師的提問:
覺禪師云:「三位老禪師的話有沒有親疏?羅漢(桂琛)這樣,
落在什麼地方。」
落在什麼地方。」
所謂「親疏」是指離悟道是近(親)還是遠(疏)。
羅漢桂琛的話,到底落入什麼境界?
保福禪師說:「好一朵牡花!」他看到了一朵被稱作「好」的牡丹花,
而不是純然的看花,落入「好」與「壞」,經「思議」、「分別」
過的「分別心」,離悟道尚遠。
而不是純然的看花,落入「好」與「壞」,經「思議」、「分別」
過的「分別心」,離悟道尚遠。
長慶禪師聽保福禪師這麼入俗,想跳開這塊俗地,
立刻衝著他說:「別眼花了!」
亦即要保福禪師別讓自己的自性受到外界的影響。
立刻衝著他說:「別眼花了!」
亦即要保福禪師別讓自己的自性受到外界的影響。
「眼花」一語,指自性受外界所影響,
長慶禪師一點都不想沾鍋,以為自己入於聖境。
但問題是,他不能隨緣,亦即不能隨緣任運,
不自覺地讓自己落於「聖」境,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分別心」,一種偏見。
長慶禪師一點都不想沾鍋,以為自己入於聖境。
但問題是,他不能隨緣,亦即不能隨緣任運,
不自覺地讓自己落於「聖」境,
事實上,這也是一種「分別心」,一種偏見。
桂琛禪師站出來說:「可惜啊!一朵花!」
第一句「可惜啊!」是針對兩位禪師一落於「凡」,
一落於「聖」的分別心的惋惜。
一落於「聖」的分別心的惋惜。
第二句話「一朵花!」則是桂琛禪師自己的所見,只是一朵花,
無好與壞,無聖與凡,是絕對的境界,
是「即相而離相」,是「心不住境」的表現。
無好與壞,無聖與凡,是絕對的境界,
是「即相而離相」,是「心不住境」的表現。
桂琛禪師何嘗不識眼前的花 ─ 牡丹花,
但他並不執著於牡丹花,深知自性是不能向外攀緣;
又儘管自性不能向外攀緣,但仍承認牡丹花的存在,
此即所謂:
但他並不執著於牡丹花,深知自性是不能向外攀緣;
又儘管自性不能向外攀緣,但仍承認牡丹花的存在,
此即所謂:
「即相而離相」─
心知外境,又不會執著於外境的「絕對」、
「不二」的境界。
「絕對」或「不二」的境界,
是不區分「好」與「壞」,
是不區分「凡」與「聖」的境界,
亦即「凡聖共一家」的境界。
你說,桂琛禪師落入什麼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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