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似秋月，碧潭澄皎潔
【天童正覺禪師語錄】
小參。僧問：
「廓而無際，不立一塵；
湛而獨存，十方普應。正恁麼時如何？」
師云：「也無十方可應。」
僧云：「如空合空，似水歸水。」
師云：「是即便是，似箇甚麼？」
僧云：「也要分明指註（評議、指責）則箇。」
師云：「儞試向分明處指註看。」
僧云：「夜月有輝含古渡。白雲無雨裹秋山。」
師云：「正位其間轉側，偏位裏許歸來。」
（禪門中稱普遍存在的真如為正位，
相對於現象差別之傍位即偏位一語，
偏位即指現象之色界。）
（禪門中稱普遍存在的真如為正位，
相對於現象差別之傍位即偏位一語，
偏位即指現象之色界。）
僧云：「不涉往來底，是什麼人？」
師云：「夜明簾外主。」
僧云：「白雲覆青山，青山頂不露。」
師云：「猶偏正邊事。」
僧云：「不落偏正時如何？」
師云：「落！」僧禮拜。
師乃云：
「本無如許多事，做來做去，便有如許多事。
如今却從許多事中，減來減去，要到無許多事處。
只爾尋常起滅者是生死，起滅若盡，
即是本來清淨底。
無可指註，無可比擬。
寒山子道：「吾心似秋月，碧潭澄皎潔。」
直得皎皎地如秋月，尚恐不是。
又道：「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
既是無物，又作麼生說？
「本無如許多事，做來做去，便有如許多事。
如今却從許多事中，減來減去，要到無許多事處。
只爾尋常起滅者是生死，起滅若盡，
即是本來清淨底。
無可指註，無可比擬。
寒山子道：「吾心似秋月，碧潭澄皎潔。」
直得皎皎地如秋月，尚恐不是。
又道：「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
既是無物，又作麼生說？
所以道：「不可亦不可，此語亦不受。」
謂之逈絕無寄，一切處寄不得。
箇是遍底心，安向什麼處？
淨裸裸赤洒洒，絲毫立不得。
謂之逈絕無寄，一切處寄不得。
箇是遍底心，安向什麼處？
淨裸裸赤洒洒，絲毫立不得。
只如適來上座子問：「湛而獨存，十方普應。」
向他道也無十方可應，那時還有應底道理麼？
混混地喚作大塊（指大地、大自然），
若是分曉漢，直是玲玲瓏瓏；
不分曉漢，便見碌碌蔌蔌。
（碌碌指平庸無能，蔌蔌指鄙陋）
要須如珠發光，光還自照。
然雖是第二頭事（第二義、差別門），
却須在第二頭辨。
若有纖毫擾動，箇時便隨業流轉。
歇得盡處，無可歇者，即是菩提。
勝淨明心，不從人得。
永嘉大師道：
「取不得捨不得，不可得中只麼得。」
豈不是八字打開，兩手分付？
珍重。
然雖是第二頭事（第二義、差別門），
却須在第二頭辨。
若有纖毫擾動，箇時便隨業流轉。
歇得盡處，無可歇者，即是菩提。
勝淨明心，不從人得。
永嘉大師道：
「取不得捨不得，不可得中只麼得。」
豈不是八字打開，兩手分付？
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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