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 肇 的 歸 向


 
 
 
道遠乎哉?   觸事而真。
聖遠乎哉?   體之即神。
 
   中國禪,其實是在東晉的僧肇法師時,
就有了一些民族化的傾向了。
雖然後來的人並不把僧肇法師看成是禪宗
但是他對般若空性的觀點,則開發了禪的發展
 
   僧肇法師早年的家庭貧窮,以賣書為業,
因為古代賣書的都是用抄寫的,
   在抄寫過程,僧肇法師讀遍了各種經典,其中最喜歡老莊之學
   可是,他卻認為:
      「老莊之學,美則美矣!然栖神冥累之方,猶未盡善。」
 
   後來,僧肇法師讀到了《維摩詰經》當下有所頓悟,說道:
      「這才是找到我的歸向了!」因此,落髮出家
         當時他聼聞大譯師鳩摩羅什在西域,於是不遠千里,
         從陝西長安走到甘肅武威去親近鳩摩羅什,並接受教化。
 
   鳩摩羅什在後秦弘始三年,應姚興的迎請到長安譯經,
   這時僧肇已經是羅什座下的大弟子了,他隨師父到長安參與譯經的工作,
   當第一部「大品般若經」譯完之時,僧肇把心得寫成《般若無知論》,
   羅什極為讚賞。大約亦在此時,奠定了僧肇把佛化中國化的開始。
 
   僧肇留下來的著作有《宗本義》、《物不遷論》、《不真空》、
   《般若無知》、《涅槃無名》等論文,合稱為「肇論」。

   我們從他的背景了解到,他深受老莊維摩詰思想的影響,
   雖然僧肇是以般若為中心思想的,他的論說裡卻有中國亦學的色彩,
   再加上他繼承了鳩摩羅什精確明白的特質與恢宏博大的氣勢,
   使得他的般若觀點深切地影響了後來的佛教,
   特別是唯識、華嚴、天台以及禪宗。
 
不遷   我們用簡單的方法看看僧肇的思想,他的《物不遷論》,
   是從反面來講佛教的《諸行無常》的,是針對大乘佛教執著於無常,
   而不能深刻了解不去不來的真義而發的,他說:

   「必求靜於諸動,不釋動以求靜。」又說:

   「靜而常往,往而常靜。」又說:

   「動而非靜,以其不來靜而非動,以其不去。」然後,僧肇這樣說:

   「體乎極數之妙心,故能無物而不同。無物而不同,則死生變化,
      無往而非我矣!故生為我時,死為我順,時為我聚,順為我散;
      聚散雖異,而我皆我之。」
 
   這一段話說明了在生死的聚散變化中,有一個永恆不變的我,
   且動靜一如,往而不往,不來不去的,它雖有莊子“大宗師”的氣息,
   卻把般若空性做了清楚的體現。
 
   他的《不真空》也是一個極新的命題,意思是萬物都是假名,
   所以“不真”,因其不真,所以是空。

   僧肇嘗試把般若的「空」和現象的「有」統一結合,
   萬物的「有」是「有其事象」,「無」是「無其自性」,他說:
   「有不自有,待而後有。」

   「第一真諦,無成無得世俗諦故,便有成有得。」又說:

   「不動真際,為諸法立處。非離真而立處,立處即真也。」
 
 然後他說:
   「聖人乘千化而不變,履萬惑而常通。
      以其即萬物之自虛,不假虛而虛物也。」

  
道遠乎哉?觸事而真。
         聖遠乎哉?體之即神
 
 這些思想,與禪宗對生命與生活的見解是多麼相近!
   由於法性是空,因此諸法建立之處為真,這種「立處即真」的思想,
   對後來的禪宗影響極大。
 
 僧肇在《般若無知論》裡,對般若有深刻的理解,
   他認為諸法看起來有種種形相,卻是建立在自性空上的,
   般若之所以能照,在於「無知」,般若之所照則在於無相。他說:
   「智屬事外,未始無事;神雖事表,終日域中。」又說:

   「夫有所知,則有所不知。以聖心無知,故無所不知。
      不知之知,乃曰一切知
。」
 
 檢點起來,僧肇的思想,是把老莊和佛教的般若智慧做了一個圓融的結合
   並透過他那滿溢的才情,宣揚了用寂照的直覺來體認無相的真理
   這種融合與貫通,相信給後來的禪宗很肥沃的土壤,有利發芽茁壯。

   他在《涅槃無名論》中的話可以加強我們的看法,他說:

   「若無聖人,知無者誰也?」,

   「法身無生無不生,無生,故惡趣門閉,無不生,故現五道也。」,

   「既得法身,入無為境,心不以智求,形不以象取。」
 
 凡此,處處都可以看出僧肇不僅是東晉時代傑出的思想家,
   他在《斷與常》、《有與空》、《般若與體用》、《涅槃清淨》
   都有超越的見解,我們如果能進一歩了解僧肇的著作,對於禪的源起與發展,
   中國本土的老莊,玄學如何成為禪的養份,一定會有更深刻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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