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  在  的  師 


 
─ 被動的警覺 ─ 



 

當你的頭腦是寧靜的,從你本質的那個深度就會有答案升起,
它是那麼地深,那麼地超越你所謂的頭腦,而使你覺得你聽到了它,
它來到了你身上,它被顯露給你。

你總是跟表面認同,而答案是來自深處。
你不知道你自己的深處,所以你會覺得是神在回答,是師父在回答,
就某方面而言,你是對的,因為當那個回答來自深處,它就是來自師父。

印度人一直在說,你真正的師父就在你裏面,
外在的師父,只是試著要將你內在的師父帶出來,
使你內在的師父開始產生作用。
每當你內在的師父開始產生作用,外在師父的工作就完成了,
外在只是內在的一個代表。
 
我是你的深處,一旦你的深處開始產生作用,我就不需要了,
一旦我覺得你的深處已經開始回答你,我將會停止回答你,
我所有的回答並不是真的顧慮到你的問題,
我所有的回答都是顧慮到如何在你裏面創造出那個反應,
好讓你內在的深度能夠開始對你講話,
好讓你自己的意識能夠變成你的師父。

要變得更靜心,
要變得更寧靜,
讓越來越多的寧靜穿透你。

要怎麼做?
要如何變得更靜心?

就某方面而言,這個事情是不能直接做的,
 
因為任何你直接做的事,
頭腦都會介人。
 

如果你試著成為寧靜的,你不能夠如此。
因為那是頭腦在試著這樣做的。
頭腦存在的地方就會有擾亂,
頭腦就是擾亂 ,頭腦就是噪音。

所以如果你試著要成為寧靜的,那是頭腦在試著要成為寧靜的,
你將會創造出更多的噪音,是這個噪音在關心寧靜,
如此一來,你會去嘗試,你會去想,你會去做這個或做那個,
這樣的話,你會變得越來越不安。


關於寧靜,你不能夠做什麼,
寧靜已經存在,你只要允許它存在就可以了。


它就好像陽光,你的窗子是關閉的,
你無法將陽光捆起來,或裝在桶子裏面帶進你的屋子裏,
你不能夠這樣做!
如果你這樣去嘗試,那將會是愚蠢的,然而卻有很多人這樣在做。
只要將窗戶打開,將門打開,讓微風吹動,讓陽光進來,
邀請它,而你只要等待。

你不能夠強迫,每當你強迫,事情就會變醜。
如果一個人強迫他自己成為寧靜的,
他的寧靜將會是醜的、歪曲的、強制的、人工化的,
只是在表面上而已,在深處將會有動盪不安。

所以要怎麼辦呢?
敞開你的頭腦來等待,看著樹木,
看著鸚鵡在叫,聽著他們,什麼事都不要做,
不論在你的周遭發生什麼,只要被動地警覺。

水面上的光,河流在流,有噪音,有小孩在玩,在笑,在格格地笑,
你只要在那裏,成為一個被動的「在」,
敞開,傾聽,看,不要思考。

小鳥在樹上歌唱,發出噪音……你只要聽,不要想,
不要在你的頭腦裏對那些正在發生的事,
創造出第二個版本,只要讓它發生。
遲早你將會覺得頭腦已經消失了,而有一個寧靜來到你身上,
你將會實際上覺得它降臨到你身上,
穿透你身體的每一個孔,進入得更深、更深。

剛開始的時候,它將會只有幾個片刻,因為你已經很習慣於思考,
你沉迷於思考,就好像一個人沉迷於酒精或藥物,
只有在少數的幾個片刻之下才會有空隙,然後你又會開始思考,
你或許會開始思考這個降臨到你身上的寧靜,
你或許會開始思考:喔!這就是師父一直在談論的寧靜 —
這樣你就摧毀了它。

你或許會開始思考:這就是優婆尼沙經裏面所說的寧靜,
它是要被達成的目標,這就是詩人一直在談論的寧靜,
那個超越瞭解的寧靜 — 這樣你就錯過了它。

詩人進入了,師父進入了,優婆尼沙經進入了……
那麼你就錯過了它,你就失去了它,
這樣的話,你就再度受打擾;
這樣的話,你就不是一個被動;
這樣的話,你並不警覺,

那麼那些歌唱的小鳥就不再為你存在,你的頭腦已經介入了,
現在,那些漂亮的樹木已經消失了,
太陽已經不再在天空,雲已經不再飄浮,
現在你已經不是敞開的,你是關閉的,
你的窗戶關起來,你的門也關起來了。

思想和思考是關閉頭腦的一個方式,
而不思考和無思想是打開它的一個方式。

每當你不思考,你就敞開了,
每當你在思考,一道牆就築起來了,
每一個思想都變成一塊磚,整個思考的過程就變成一道牆,
然後你就隱藏在牆的後面,在那裏哭泣 — 
為什麼太陽沒有達到你?
並不是太陽的關係,而是你在你的周圍築起了牆。
 
要變得更靜心,每當你有任何機會、任何空間、
任何時間,就讓事情在你的周圍發生,
看深一點,留意一點,但是不要主動,因為主動意味著思考。
靜靜地坐著,讓事情發生,你將會變得很寧靜。

然後你將會知道,寧靜並不是頭腦的一個品質,
頭腦不能夠被弄得寧靜,
寧靜是你內在靈魂或內在本性的品質,
它一直都在那裏,但是因為頭腦經常喋喋不休,所以你無法聽到它。

每當你變得被動,不思考,你就會覺知到它,那麼你是不被佔據的,

在那個不被佔據的片刻,靜心就發生了。

所以不管那個情況如何 — 坐在市井之間 — 
不要認為小鳥的歌唱是一定要的,
它不一定要!因為市井的喧囂跟小鳥的歌唱一樣地美,
人們在執行他們的工作,在談話,在聊天,
到處都是噪音,你只要被動地坐在那裏。
 
記住「被動」這個詞,和另外一個詞 — 「警覺」,

被動的警覺就是竅門之所在。

保持被動,什麼事都不做,只是聆聽,
聆聽並不是一種作為,
當你在聽的時候你並沒有在做什麼,你的耳朵一直都是張開的。

當你要看的時候,你必須打開你的眼睛,至少必須如此,
要聽的話,甚至連打開耳朵都不必,耳朵一直是張開的,
你一直都在聽,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聽。

不要評論,因為當你評論的時候,思想就進入了。
一個小孩在哭,不要在你裏面說:為什麼他在哭?
兩個人在打架,不要在你裏面說:他們為什麼在打架?
我是不是要去做些什麼來讓他們不要打架?


不,你什麼事都不要做,只要去聽那個正在發生的,
只要跟那個正在發生的在一起,突然間就會有寧靜。


這個寧靜跟你所能夠創造出的寧靜是完全不同的。
 
有很多人來找我,他們說:
我們一直在念咒語,剛開始的時候,
它很有幫助,但是現在已經不再有幫助,
現在我們已經對它沒有什麼感覺,它已經變成一項無聊的工作,
我們做它變成一種責任,但是那個愛已經消失了,
如果我們不做它,我們會覺得我們失去什麼東西,
但是如果我們繼續做,我們並沒有得到什麼東西。

這就是沉迷的意思:
如果你做它,你並不能得到什麼,但是如果你不做它,你會覺得失去什麼。

這就是抽煙者的感覺,如果他抽煙,他知道他並不能得到什麼,
他只是在做某種愚笨的工作,那只是一件愚蠢的事 —
把煙吸進來,然後再吐出去。

但是那個也像念珠一樣,你把煙吸進來,然後吐出去,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它變成一串念珠,
你繼續在數,你可以使它成為一個咒語,
當你把煙吸進去的時候,你說:南無;
當你吐氣的時候,你也說:南無。
如此一來,它就變成一串念珠。

任何你可以繼續重複的東西都可以變成一個咒語。
咒語的意思就是重複念某一個字,或某一個聲音,
咒語幫助頭腦變得專注,它是一種玩具,
在剛開始的一小段時間裏,你會覺得很好,因為一些奇思異想停止了,
由於你非常專注,所以頭腦就無法運作,這是一種強迫的寧靜,
它是不好的,它是負向的,不是正向的,
這個寧靜就好像發生在墓地的寧靜,它是死亡的寧靜。
 
但是我所說的寧靜在品質上完全不同,
它並不是一種轉移注意力,它並不是一種強迫的佔據,
它也不是一種咒語的催眠,
它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一種寧靜,

當你是被動的,而且很警覺,什麼事都不做,甚至連念珠都不數,
有一種寧靜會發生在你身上,它是完全被動的,但是很警覺。

記住,因為被動可以變成睡覺,所以我強調「警覺」這個字,

因為你可以變成被動而進入睡眠,睡覺並不是靜心,
就它的被動性來講,它的品質跟睡覺是一樣的,
但是它還有一個清醒的品質,那就是警覺。

好像你在睡覺的時候一樣地放鬆,
但同時又好像你醒來的時候一樣地警覺。

其中有一項睡覺時的品質是它所沒有的,那就是無意識。
你不可以變得無意識,因為靜心不可以是無意識的。

另外有一個品質是你清醒的時候所沒有的,那就是「被佔據」,
因為如果你被佔據,那麼頭腦會運作,你就被封閉在思想裏。
 
當你清醒的時候有兩件事:警覺和不被佔據;
當你在睡覺的時候也有兩件事:被動和無意識。

有一樣東西來自清醒,有一樣東西來自睡覺 — 
被動和警覺,它們的組合就是靜心,

如果你將另外兩個剩下來的品質加在一起 — 
被佔據和無意識,那麼你就發瘋了。
那兩個因素——被佔據和無意識——造成瘋狂,造成一個瘋子。
被動和警覺加在一起就會變成一個靜心的人,或一個佛。

你具有這四項因素,將其中兩個混合在一起,你會發瘋,
但是將另外兩個混合在一起,你就變成靜心的。
 
這一點要記住,我一再一再地說:
那個當你敞開的時候彌漫著你的寧靜和喜樂並不是由你來做的,
它是一種放開來,它是在你身上的一個發生,它來到你身上。

人們來到我這裏說:我們在尋找神,要如何找到他?

我告訴他們:
你無法去接近他,你無法去找尋他,因為你不知道他,
你要怎麼樣認出說他就是神呢?
你不知道他,你要怎麼行動呢?
你要怎麼樣去選擇那個路線?
你不知道他,你怎麼能夠決定這是不是他的屋子,這是不是他的住處?
不,你不能夠這樣,你不能夠找尋那神性的,
然而它並不需要,因為神性一直都很靠近你,一直都在你裏面,
只要你允許他,他就會來找你,他就會來接近你。

神在找尋你,神一直都在找尋你,
你不需要去找尋,如果你去找尋,你將會錯過,
不要找尋!

只要保持被動和警覺,好讓他來的時候,你是敞開的。

有很多次,他都來敲你的門,但是你卻睡得很熟,
或者即使你聽到了敲門聲,你也會以你自己的方式來解釋它,
你會想:那只是風吹得很快很強罷了,
或者你會想:大概是陌生人敲錯了門,
他將會自己走開,不需要打擾我的睡眠。

你的解釋是你的敵人,
你是一個很會解釋的人,不論它是什麼,你就立刻去解釋它,
你的頭腦就開始運作,開始將它咬碎,你會立刻改變它,
你會給予不同的色彩,你會給它一個不同的意義,
那個意義是以前從來沒有存在過的,
你會將你自己投射在它上面,這樣你就摧毀了它。

真實的存在並不需要任何解釋,
真理不需要任何對它的思考,
從來沒有人透過思考而達到真理,
那就是為什麼整個哲學都是虛假的,
它一定會是虛假的,不可能有哲學是真實的,
而他們一直在打仗,哲學家們一直在奮鬥,
想要證明他們的哲學是真實的,
不可能有任何哲學是真實的,

真理不需要哲學,
哲學意味著在想關於什麼,在對事情作合理化的解釋,
哲學意味著對事實加以解釋。

宗教說:那個是的,讓它發生,
一切你所能夠做的就是:

不要去打擾它,只要讓它發生。


by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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