溈  山  戀  夢
 



今天且從溈山禪師的公案,
來申論行者的發心。

師睡次,仰山問訊,師便回面向壁。
仰曰:「和尚何得如此!」              
     師起曰:「我適來得一夢,你試為我原看。」
仰取一盆水,與師洗面。

少頃,香嚴亦來問訊。
師曰:「我適來得一夢,寂子為我原了,汝更與我原看。」
嚴乃點一碗茶來。

師曰:「二子見解,過於鶖子。」

  
 
溈山禪師,有一天竟未到大殿裏去領眾作功課。
大家覺得奇怪,老和尚一向不是這個樣子,
是否因新春期間訪客太多,他老人家操勞過度。
或為感冒流行,被波及到了。以大家很關心故,
就推舉大師兄仰山慧寂代表去問候老人家,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慧寂稟承眾意,來到方丈寮後,卻見老和尚仍溺于床上睡覺。
慧寂且先向和尚問訊道好。結果老人家一看到仰山來了,
竟把身體轉向牆壁去也。
 
仰曰:『和尚何得如此?』禪宗師徒,有話直說:
「老和尚你今天怎麼搞的?日上三竿,還困溺床上,
就已夠莫明其妙的了;我來看你,竟還用背頂我?」

既然仰山這麼咄咄逼人,老和尚只好起身告曰:
「嘿!告訴你,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我先把夢境描述給你聽後,你再幫我解析一下,
看這夢竟有何徵兆?」
 
結果溈山剛要啟口,慧寂竟搶著說:
「師父別急,我且先去提一盆水給你洗臉!」
溈山洗完臉後,慧寂是否就跑掉了,公案並沒有講得很清楚。
 
『少頃,香嚴亦來問訊。』大家推派仰山去問訊,
結果等了老久,也沒等到什麼消息。於是香嚴於心不安,
便自個過來問訊。老人家一看,又來個香嚴。

便也忙著問:「香嚴!香嚴!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你師兄慧寂,已幫我解夢了。但我還想再聽聽,你的意見?」
老禪師正忙著述說他的夢境,香嚴卻只轉身為倒一杯茶來。
 
於是老禪師,總評道:「兩子見解,過於鶖子。」
這兩個弟子的見地,乃可比得過鶖子。鶖子是誰呢?
就是佛陀座下,號稱智慧第一的舍利弗。
 
慧寂之智

公案到此結束,下面是我的解釋。何以慧寂只為老和尚提水洗臉,
老和尚便誇讚他有智慧呢?其實慧寂這盆水,不只是為讓他洗臉而已!
更且是為潑冷水、洗腦袋─你少渾了,已日上三竿,
竟還夢話連連,顛三倒四。
 
常謂:至人無夢。既參禪見性,就不可能再作夢。
即使一時正念閃失,業識現行而作起夢來;則既夢醒之後,
便當很快回到現實。而你這個老糊塗,不只噩夢不醒,
還乞請別人為你解夢!真是一棒打殺給狗吃算了!
所以慧寂禪師的用意,很明確:你且為自己潑些冷水吧!
看能不能早點潑雲見日,以還我本來面目。
故慧寂之智者,即為還留戀夢境的人,直潑冷水。
 
香嚴之智

下面香嚴的『點一碗茶來』,又是什麼智慧呢?
我們知道世間的茶,有清腦醒目的功效。
所以很多人為了熬夜趕工,就以喝茶提神。
所以香嚴的意思,也是:你老人家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呢?
好,沒關係!我且幫你倒一杯茶吧。茶既喝過後,就一切清醒矣!
 
其實溈山禪師真有這麼糊塗嗎?當然不會!
但在禪宗裏的師徒關係,便經常是這個樣子:
有時候,師父趁其不意,出題考徒弟。
有時候卻是徒弟弄巧,出題考師父。
這樣考來考去,然後能見到彼此于見地、
修持的優勝缺失處,故於法上共所增益。
 
而這次,溈山禪師利用夢境,來考驗徒眾。
結果兩個,都出格過關。所以老和尚乃謂然歎曰:
二子見解,過於鶖子。以上是乃就公案的解釋。

 
世間如夢

下面是對公案的發揮。首先講世間如夢,我們都知道:
夢境最大的特徵,就是無常幻化。夢境可前一下子在臺灣,
後一轉念到美國;既在時間上不必連續,也在空間上突起突落。
在境相不斷地變化間,似乎沒有一定的軌則。
 
而夢境更明顯的特徵,便是當你醒過來之後,
就什麼都消失了。剛才還夢見黃金一百兩,現卻是兩手空空也。
夢見吃了一桌滿漢全席,醒來肚子還正餓哩!
所以夢境給人的印象,便是無常幻化、虛妄不實而已!
 
其實世間的事也是如此,不管是快樂的事或苦惱的事,
在境界當下好象非常真實。但等時過境遷後,又覺得虛迷仿忽。
或如功名利碌,即使曾一時得之;可是世事無常,
不久便得而復失矣!對世間的無常幻化,古人有詩曰:
來如朝霧不多時,去如春夢無覓處。
所以從無常幻化的世相裏,我們最能感覺到世間如夢。
我想這一點,各位應已蠻清楚的。
 
無我迷離

其次無常,本為無我也。
一個人那時候會作夢,是無法預測的。
尤其更沒辦法預設今晚將作什麼夢?所以很多人即使口口念念
「夢中相會」,結果卻只各作各的夢而已!所以對於夢境,
我們乃更可感受到何謂「無我」!
 
在白天時,我們自以為可以作主:
在何時,當作什麼事。可是晚上作夢即不然,
是誰在牽引夢境的起伏呢?
不知道,至少不是我!
 
事實上,世間也是如此。我們不是常歎:
不如意事,常八九嗎?所謂「不如意事」,未必便是苦事.壞事。
有時候竟是喜從天降也。「他鄉遇故知」為什麼特別開心呢?
正乃不如意事而已!所以又有謂「人算不如天算」。
因此從世間不如意事常八九的感受中,
我們更能體會「何以謂無我?」
 
動心起念者誰?

於是既相是無常幻化,也性為無我迷離。
那麼作夢的人又是誰呢?或者在無常幻化中,
生死輪回的又是誰呢?

古來禪宗,常要行者參話頭:參『念佛者是誰?』,
參『拖死屍者是誰?』,參『何為明上座本來面目?』
我倒建議你,直接參『作夢者是誰?』或
『動心起念者是誰?』不是更直接相應嗎?
因為不管起的是什麼妄想雜念?

或竟是何等疑情?豈不都從「動心起念」中去顯現的。
所以直參『動心起念者是誰?』當比參其他話頭,更直接了當。
 
但對我而言,我倒常尋思於『作意者誰?』
作意是謂能主導。
 
雖佛法上都講「諸法無我」,可是我們卻明明感覺到有一個我。
比如現正講話者是誰呢?不是我!難道是別人嗎?或者風吹來,
感覺到冷的是誰呢?不是我,又是誰呢?所以在正動心起念時,
都覺得還有一個「我」。那這個「我」,又到底是誰呢?
 
對這個問題,我想了又想,參了又參,最後才慢慢體會到:
其實根本沒有一個動心起念者,一切念起念落,
皆只是前識牽引後識而已!

比如現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就覺得他應不是什麼好人;
因為我們過去的印象中,披頭散髮者應不是很正經的人。
或者街上的飲食店,或覺得這個好吃、那個不好吃。
那好不好吃也是過去的印象,否則你還沒有吃,
怎麼知道它好不好吃呢?所以雖沒有一個我,來作意動心起念;
但因過去的業識牽引,故現行成當下的意識。
 
那業識在什麼時候起現行呢?在遇到執著的境界時起現行。
所以我們的生命形態,就是過去世的識,牽引著現在世的識;
而現在世的識,又牽引著未來世的識。
 
這牽引的過程是通過境界的參與;
於是因境界的無常,識便像長江後浪推前浪一般,
既不斷往前滾,也不斷有新的變化。所以事實上,
既沒有一個我,也沒有一個心;
只有前識牽引後識,或前業熏習後業而已!
 
因此在「唯識學」上便有謂:種子起現行,現行熏種子。
若一切唯識所現,而識又從那裏來呢?識是從無始以來就有的,
但在不斷的現行中,又熏習成新的種子。雖種子必種在土壤裏才會發芽,
但即使是同樣的種子,因種在不同的地,所長出者還將不同。
所以過去的業識種子,因碰到不同的境界,故起不同的現行。
而現行過後,又熏習成新的種子。所以生命,便在「種子起現行,
現行熏種子」裏不斷輪回。因此作意者是誰呢?終是夢幻一場而已!
 
所以我們不要自以為很聰明,書既看得多,點子也出得快,
其實只是助長業識的造化而已!如我們再進一步分析,
識有前五識.第六識.第七識和第八識。比如看到一朵花,
是前五識的作用─主要是眼識。而在看到花的當下,
我們會浮現出有關這花的名字和印象,此乃蘊藏在第八識的種子也。

其次,覺得它好看不好看,可愛不可愛,這是第六識的現行。
而最後我們將對之作什麼反應?大致而言,所有反應都是從「自我中心」
去主導的。而這以「自我中心」為主導的意識,即是第七識。
所以碰到任何境界,都是五六七八識,同時起現行的;而現行之後,
再各自熏習成新的種子。以上或從業的牽引,或從識的流轉,
或從種子的現行熏習,或從八識的緣聚緣散,共成無始的生命歷程。
 
別業與共業

如講到業,業其實還有個人的別業與眾生的共業。
於是從眾生的共業,又會加重個人的別業。
比如這個時代的人怎麼想,我就跟著怎麼想,
這是眾生的共業影響著個人的別業。對於共業,大部份的人,
如魚在江湖中,反不識水為何物?身心牽連,無二無別,
根本不知有共業的存在。有的人雖仍保有個人的思考空間,
但很難不與現實妥協。所以共業之下,難有獨醒之人。
 
所以眾生的夢境,總是前後牽連,了無出期。
像後浪推前浪一般,我們很少看到水能倒流。
故一般人的生命型態,也都是向前沖,而很少有回顧的時候。
所以一個人,即使賺了很多錢,即使事業非常成功,
但還跳脫不出這種前業牽連後業的生命型態。
故即使世間認為他成功了,但從佛法看來,
他也只還在夢境裏而已!
 
所以對於世間人,能確知自己是在夢中,就已很不容易了!
其次,知道自己在作夢,而還有辦法掙醒過來,這更不容易。
我想大家都有「夢魘」的經驗:雖知道自己在作夢,
也掙扎地要醒過來。

可是那夢魘牽引的力量,竟如此蠻強。
故常掙扎了老久,才終於醒過來。
第三在夢境醒了,就能當即放下的人,更是絕無僅有。
 
不管好夢惡夢,在初醒之時,總還夢魂牽系。所以古詩有:
打起黃鸝兒,莫叫枝上啼;啼時驚妾夢,不得到遼西。
她正夢和遠方出征的丈人相會,卻被外頭的黃鸝鳥啼醒了!
被啼醒後,她是當感謝這只黃鸝鳥,終不讓我過於沉迷夢境?
還是直痛恨這只黃鸝鳥,為什麼破壞了我的美夢?
從詩句看來,顯然是痛恨黃鸝鳥也。
 
所以從業識牽連的理論看來,眾生真要出離夢境,還沒有那麼容易。
 
學佛修行

我相信每個人在發心學佛修行之初,大都已能體會到世間如夢,
至少覺得這個世間不是那麼真實,所以才要去探究世間的本來面目,
要能撥雲霧以見天日,或期待能從夢中覺醒過來。而在學佛之後,
尤其是在修行上有體會後,更將覺得世間如夢。

但雖從理論或感受,都確認世間如夢;而能於知道是夢後,
即翻身下床不再留戀夢境的人,乃太少了!大部份人即使夢醒之後,
都將折回夢境裏檢點一下,剛才做的是什麼夢?尤其是好夢的話,
更恨不得立刻再回夢中。所以普天下的眾生,
能不戀夢賴床者,鳳毛麟角也。
 
所以很多人,雖已學佛修行了,甚至已剃度出家了,
卻總還流戀在世俗的夢境裏。也許過去在事業上有什麼成就,
也許曾在愛情的獵場中大有斬獲。於是妄想牽連,魂系舊夢。
有的不只魂系舊夢,更且憧憬新夢。為上半輩子過得不怎麼充實、
完美,現在要重新規畫,再創新局。於是舊業牽連新夢,
剪不斷,理還亂。或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所以知道人生是夢,這只是一個朦朧的觀念或感受。
但能由之而放下者,幾稀矣!

 
一日捕魚,三天曬網

所以多年來,不管講經說法或禪修活動,我總有蠻多的感慨:
很多人抱怨,法師這麼久不講課了,我們求法心切哩!
可是真開課了,第一個請假的可能就是他!他前面造作說謊嗎?
也不見得!他可是真想聽課、真想進禪堂用功;
然而卻為貪多嚼不爛,諸般纏綿故,最後總還是回到舊夢裏去。
 
我相信一個人如有因緣學佛,他多半會想繼續研習下去。
但是如其他俗務,不能真放下的話;總還是在人情世故裏打轉忙碌。
因此便形成「其他事務都急,只有修行不急」的情勢。
公司要你做的事,你不得不急得去做;不然或被辭職。
先生要你做的事,你也火急去做;不然家庭會起糾紛。
而修行的事,三天不打坐、五個月不用功,也不會怎麼樣。
或者拼命坐三天,甚至打禪七,回來也不會金光閃閃。
所以什麼事情都急,什麼事情都容易有成就感;
只有修行的事不急,只有修行的事,最不關痛癢。
 
其實其他事,真有那麼急切重要嗎?
也不過業識牽連,自我套牢而已!

如真的跳出來看,那有那麼重要?
公司的事不急,大不了換老闆而已!
課堂的事不急,頂多少修幾個學分罷了。
於是為種種俗務放不下故,
修行便成「一日捕魚,三天曬網」的進度。
 
今天碰到假日,又無預定行程,
且去聽經坐禪。如下午臨時有應酬,再向禪堂請假不辭。
所以禪修,總像開水還未煮開,就又撒去;而下次且一切重來。
 
所以其他事項上,不管是世間的事業、家庭等,總會多少有成就。
而只有修行,沒有成就。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即使大乘佛法都說
「眾生皆有佛性」。我看即使有佛性,也少得可憐─既沒有疑情,
也沒有道心,佛性從何顯現呢?
 
所以用這種心態,想在修學上得力,便不可能也。
因為「一日捕魚,三天曬網」,所修的功德還抵不過所造的業,
你相信嗎?既打妄想的時間比正念多!那以正念來抵銷妄想,
必是抵不過也。世間越苦的人,雖越想修行;可是苦者,
乃為放不下故!於是為放不下故,也不得修行哩!
 
對  治

事實上,溈山禪師並非戀夢賴床,他只是想借機會考考徒弟而已!
但世間中不戀夢賴床的,可說是稀有品種!就算學佛修行了,
可是過去業識牽連的力量非常大,就像在滾滾長江裏,
洪流不斷把你往下沖,不要說回頭,就連站穩都很困難。
所以雖想修行,但還脫離不了戀夢賴床的習性,那怎麼辦呢?
用慧寂的方法,就是趕快給他潑冷水。
而用香嚴的辦法,便是請他喝茶去。
 
 
同參道友

所以今天所講「溈山戀夢」,重點在提醒我們:
發心學佛的用心所在。所謂菩提心,菩提就是覺悟的意思,
而覺悟當從那裏覺了呢?從疑情覺悟。而疑情者,
即欲從世間如夢的共業中,去出離夢境。

故修學的重點,只在不斷地提起夢喻,自求出離也幫他出離。
在同參道友中,包括你和我,因為畢竟都是初學者,
很多時候業障現形了自己都渾不知覺。所以要靠大家互相勸勉,
互相提醒,而使我們回向正道,回向解脫。
 
佛法雖講慈悲,但慈悲和智慧是分不開的。
如愛作夢的人,幫他順遂夢境,這不叫慈悲。
真慈悲是幫他脫離夢境,脫離輪回生死,
這才是跟智慧相應的慈悲。

所以菩薩道四攝法中的愛語與同事,如認為愛語,
是講他喜歡聽的話,那他喜歡聽的又是什麼話呢?
若是順習氣、順生死的話!那麼此之愛語,
卻也只是助長生死輪回而已!

所以我乃將「愛語」解釋為:
以智慧作基礎,而講對別人有幫助的話。
此所謂有幫助,即是從出離夢境而說的。

故若對覺悟夢境.出離夢境有幫助者,打也是愛語,罵也是愛語。
而時下人所講的愛語,卻也太肉麻了。那同事呢?
別人作夢,我也陪他作夢,便是同事嗎?當然不是!
其也必從覺悟如夢.出離夢幻中,而瞭解愛語與同事的真義。
 
總  結

最後我們做個總結:現在是一年之初,新年當然有新的計畫。
那麼你計畫的重點是什麼呢?是繼續鑽研人情事故,
還是努力于學佛修行呢?我前面再三講到:很多人雖覺得學佛好,
修行重要,但總還不比其他事情急。如果這種心態不改變的話,
再怎麼規畫,還只是順生死流而已!
 
所以在年初,我們得再省思:
我當從戀夢的情結,去規畫這一年?
或者當從離夢的見地,去規畫這一年?什麼事情是最重要的,
非作不可?什麼事情是次要的,可慢慢來!
如以禪修活動而言,法師不能不來,
所以他必把此排在第一順位,而將其他的應酬全部排除。

但對其他參與者而言,禪堂裏多我一個人不多,少我一個人不少,
所以我可去可不去。於是既不把它擺在第一順位,而先去忙其他的事;
最後總不出一日捕魚,三天曬網的結局。既所作的功德,
抵不過所造的業,結果還是順生死道去。
 
在禪宗裏常有個問題:當臘月卅日到了時,你該怎麼辦?
臘月卅日,即指你這一生壽期已盡,即將命終。
這時你要拿什麼去見閻王呢?若修行不得力,
則唯繼續生死而已!

所以在新年之初,我們要以溈山公案作借鑒,
而重新規畫這一年將怎麼過,或這一生將怎麼用?
以免臘月卅日到了時,手中毫無憑據,
故只得任由閻羅王去擺佈了。
 
現在外道越來越倡狂,而人心越來越亂;
故如果這一生不能好好把握修學佛法的因緣,
則待下一生便將更沒把握 ─ 
可能這一生,就是我們學佛最後的因緣。

而各位中,年齡或四十歲、五十歲了,
一年又一年,
時間越過越快。以前等過年,總覺得等了好久才拿到紅包;
而現在一晃就是三年.五年,本來還青青子矜三十出頭,
而現在卻已皓發黃顏四十出頭、五十出頭。算算這一生,
還有多少時間,可讓我們這樣蹉跎浪費。
 
所以要警覺:從不再戀夢賴床而提起修學的正念,
使心真安住於菩提道中。既從自己做起,也影響著周遭的人。
願大家真在學佛修道上,能安心落實。
這即使不奢求有什麼大成就,但至少應得於「不退轉」吧!


http://blog.yam.com/benji/article/5772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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