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地方,這個!

 
 

這個頭腦就是門 — 就是這個頭腦。
不論它漫遊到哪裡,不論它在想什麼、沉思什麼、夢想什麼,
就這個頭腦、就這個片刻,就是門。

這是一個非常革命性的方法,
因為我們從來不認為一般的頭腦就是門,
我們以為要某種超級頭腦,要像佛陀或耶穌的頭腦才能夠進入,
我們以為他們有某種超人的頭腦。

就是你有的這個頭腦、這個繼續在做夢、
繼續在想像有關的或無關的思想的頭腦、
這個充滿著醜陋的慾望、熱情、憤怒、貪婪以及
所有被譴責的東西的頭腦、這個超出你的控制,
將你拉到東又拉到西,推到這裡又推到那裡,
經常是一個瘋人院的頭腦,就是這個頭腦,
它就是門。

不論你的頭腦漫遊到哪裡,不論哪裡,
記住:客體是無關的,
不論你的頭腦漫遊到哪裡,內在或外在,就在這個地方,「這個!」
 
有很多事情必須被瞭解,
第一,平凡的頭腦並非如我們所想像的那麼平凡,
平凡的頭腦並非跟宇宙的頭腦不相關的,它是它的一部分,
它的根深入存在的中心,否則你無法存在,
即使罪人也植根於神性,否則他不能夠存在,
即使魔鬼存在,他也不能沒有神性的支持而存在。

存在本身之所以可能,只是因為它根入每一個人。

你的頭腦在做夢、在想像、在漫遊、在緊張、
在極度的痛苦之中、在悲慘之中,不論它怎麼活動,
不論它移動到哪裡,它都保持根入「整體」,否則它是不可能的,
你不能夠離開「存在」,那是不可能的,就在這個片刻,你根入於它。

所以要怎麼辦呢?
如果就在這個片刻我們植根於它,
那麼它在自我主義者的頭腦看起來是無事可做的,
我們已經是神性,所以為什麼要小題大作呢?

你植根於神性,但是你沒有覺知到那個事實,
當頭腦在漫遊,有兩樣東西——頭腦和漫遊;
頭腦裡面的客體和頭腦本身;
飄浮在天空中的雲和天空本身。

有兩樣東西:雲和天空。

有時候或許會發生一個情況,天空中有很多雲,
然後天空就消失了,你看不到天空,
但即使你看不到它,它也沒有消失,它不可能消失,
沒有辦法使天空消失,它是存在的,
不管它是隱藏起來的或是沒有隱藏起來的,
看得見的或是看不見的,它一直都在那裡。

但是雲也在那裡,如果你注意雲,天空就消失了,
如果你注意天空,那麼雲就只是偶發性的,它們來了又去,
你不必太擔心它們,它們來了又去,它們一直在來,
也一直在去,它們絲毫都沒有摧毀天空,
它們絲毫都沒有使天空變髒,它們甚至沒有碰觸到天空,
天空依然保持處女狀的。

當你的頭腦在漫遊,有兩樣東西:
一個是雲、思想、客體、意象,
而另外一個是意識,是頭腦本身。

如果你太過於注意那些雲、那些客體、那些思想、
那些意象,那麼你就忘記了天空,
你忘記了主人,而變得過分注意在客人。

那些思想、意象、漫遊等,都只是客人,
如果你將自己集中在客人身上,你就忘掉了你自己的本性。
改變你注意的焦點,從客人轉到主人,
從雲轉到天空,很實際地去做它。

一個性慾升起,這是一個雲,
或者想要有一個更大房子的貪婪升起,這也是一個雲,
你的心神會變得被它所佔有,
以致於你完全忘記它是對誰升起的、
是對誰發生的、是誰在它的背後?

這個雲是在什麼天空中移動?
記住那個天空,突然間,那個雲就會消失,
你只需要改變你的焦點,
從客體轉到主體,從外在轉到內在,從雲轉到天空,
從客人轉到主人,只要改變焦點。

臨濟禪師在講道,有一個人從人群中說:
「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是誰?
臨濟停止說話,每一個人都很警覺地在注意,
不知道他將會給予什麼樣的答案!
但是人沒有回答,他從他的椅子上走下來,走到那個人的耳邊,
所有群眾都非常警覺地注意著,他們甚至不敢呼吸,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本來應該可以從椅子那邊回答,而不需要走下來。
那個人變得害怕,臨濟禪師帶著一副穿透的眼睛走向他,
他抓住那個人的領子,使他震撼了一下,然後告訴他:
「閉起你的雙眼!記住,是誰在問這個「我是誰」的問題?

那個人閉起眼睛,當然他是害怕的,
他向內走去找尋是誰問了這個問題,然後他就不回來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又等待。
他的臉變得很寧靜、很鎮靜,幾乎完全靜止,
然後臨濟禪師就必須再度搖撼他:
「現在走出來,然後告訴每一個人「我是誰!」
那個人開始笑,然後說:「這是一個多麼神奇的回答方式,
但是現在如果有人問我,我也會這樣做,我不能夠回答。」

那只是一個焦點的改變,你問「我是誰?」
這個問題,你的頭腦集中在問題上面,
答案就隱藏在那個問題背後的發問者裡面,改變那個焦點,回到你自己

這段經文說:「不論你的頭腦向內或向外漫遊到哪裡,就在這個地方,這個!」

客體移到頭腦本身,那麼你就不再是一個平凡的頭腦
因為客體的緣故,所以你才變得平凡
當你回到頭腦本身,突然間,你自己就變成一個佛,
你已經是一個佛,只是被很多雲所覆蓋,
你不僅被那些雲所覆蓋,你還執著於你的雲,你不允許它們移動,
你認為那些雲是你的財產,你以為你有越多越好,
你以為你有越多,你就越富有,而你的整個天空、
整個空間,都只是隱藏起來的。
就某種方式而言,它已經消失在雲裡面,
而雲已經變成了你的生命,屬於雲的人生就是世界。

這個焦點的改變甚至可以立刻發生,
它一直都是立即發生的,
我不是說你不需要做任何事,然後它就會突然發生,
你必須做很多,但是它從來不是漸漸發生的
你必須做了又做,做了又做,然後有一天,
突然間,有一個片刻會來臨,當你就處於那個要蒸發的溫度上,
突然間,水就不見了,它已經蒸發了。

突然間,你就不在客體裡面,
你的眼睛並沒有集中在雲上面,突然間,你已經轉向內在
而進入了內在的空間。

它從來不會漸漸地發生,
它從來不會說你眼睛的一部分已經轉向內在,
而另外一部分跟著外在的雲,不!它不是以百分比來發生的,
它不會說:現在你已經變成百份之十的內在,和百份之九十的外在,
或是百份之二十的內在和百份之八十的外在,
不!當它發生,它就是百份之百的發生,
因為你的焦點集中是無法分開的,要不然就是你看到客體
要不然就是你看到你自己要不然就是世界,要不然就是婆羅門。

你能夠回到世界,你也能夠再度改變你的焦點,
你是主人,真的,
唯有當你能夠如你喜歡地改變你的焦點,你才是主人
 
我記得有一個西藏的神秘家,他的名字叫做馬帕(Marpa),
當他成道,當他變成一個佛,當他轉向內在,
當他接觸到內在的空間,接觸到那無限的,
有人問他:「馬帕,你現在如何?」馬帕的回答是很特別的、是料想不到的,
沒有一個佛曾經那樣回答,馬帕說:「跟以前一樣地悲慘。」
那個人覺得很迷惘,他說:「跟以前一樣地悲慘?」
但是馬帕笑了,他說:「是的,但是有一個差別,
而那個差別就是:現在那個悲慘是我自己能夠控制的,
有時候只是為了要嘗一下世界的滋味,我的頭腦才向外移,
但是現在我是主人,在任何片刻我都能夠走向內在,
而在兩極之間移動是很好的,這樣,
一個人就可以保持活生生的,我想移動到哪裡就移動到哪裡!」
馬帕說:「現在我能夠移動,有時候我進入悲慘,但是現在那個

悲慘,已經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東西,
而是我發生在它們上面,但我保持不為所動。」


當然,當你自願地移動,你就能夠保持不為所動。

一旦你知道如何改變你的焦點到內在,你就能夠回到世界,
每一個佛都曾經回到世界,他也會集中在外在,
但是如此一來,那個內在的人已經有了一個不同的品質,
他知道那是他的焦點集中,這些雲都被允許去移動,
這些雲不是主人,它們無法支配你,
你允許它們存在,而那是美好的,有時候,當天空充滿了雲,
那是很美的,雲的移動是很美的,
如果天空保持它本身,它可以讓雲移動。

唯有當天空忘掉它自己,而只有雲存在,問題才會產生,
那麼每一樣東西都變成醜陋的,因為那個自由已經消失了。

這一段經文是很美的,
「不論你的頭腦向內在或向外在漫遊到哪裡,就在這個地方,這個!」

這段經文在禪的傳統裡面被使用得很深入,
禪說:你平凡的頭腦就是佛的頭腦,當你在吃東西的時候,你是一個佛,
當你在睡覺的時候,你是一個佛,當你在從井裡提水,你也是一個佛,

你是一個佛!
當你在從井裡提水,當你在吃東西,當你躺在床上,
你是一個佛,簡直不可思議!它看起來令人迷惑,但它是真理。

如果當你在提水的時候你只是在提水,
如果你不會從它產生出任何問題,而只是提水,
如果你的頭腦沒有被雲所覆蓋,而天空是空的,
如果你只是在提水,那麼你就是一個佛。
吃東西的時候只是吃,而不要做任何其他事情。
當我們在吃東西的時候,我們在做千千萬萬件事情,
頭腦或許根本就不在這裡,你的身體或許就像機器人一樣地吃,
而你的頭腦或許在其他某一個地方。


每一個人就是這樣在變成一團糟,這種情形不僅發生在那個男孩身上。
當你在辦公室的時候,你就想到家裡;
當你在家裡的時候,你就想到辦公室。

你不能夠做這麼一件魔術般的事。

當你在家裡的時候,你只能夠在家裡,你不能夠在辦公室,
如果你在辦公室,你是不健全的,你是發瘋的,
那麼每一樣東西都會進入每一樣另外的東西,
那麼就沒有一樣東西是清楚的,這樣的頭腦是一個問題。

當你從井裡打水,當你從井裡帶水出來,
如果你只是在做這個單純的行為,你就是一個佛。

有很多次,如果你去到禪師那裡問他們:
 
「你是怎麼做的,你的實踐是什麼?
           你的練習是什麼?你的靜心是什麼?」
 
他們會說:「當我們覺得想睡,我們就睡,當我們覺得餓,
                           我們就吃,一切就是如此,沒有其他的練習。」

但這是非常費力的,它看起來很簡單,
如果當你吃東西的時候你能夠只是吃,
當你坐著的時候,你能夠只是坐著,其他任何事都不要做,
如果你能夠停留在那個片刻,而不要從它走開,
如果我們能夠融入那個片刻而沒有未來、沒有過去,
如果現在這個片刻就是唯一的存在,那麼你就是一個佛,
這個頭腦就變成一個佛的頭腦。

當你的頭腦在漫遊,不要試圖去阻止它,而要覺知到那個天空,
當頭腦在漫遊,不要試圖去阻止它,
不要試圖去將它帶到某一個點,帶到某一個集中的點,
不!讓它漫遊,但是不要太過於注意那個漫遊,
因為不管你贊成或反對,你都是在顧慮那個漫遊。

記住天空,允許漫遊,而只要說:
「好,它只是一個在路上的交通。」
 
有很多人在走這條路或那條路,
在頭腦裡面也有同樣的交通在繼續著。

「我只是天空,而不是雲。」—
感覺它,記住它,停留在它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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