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努 力 的 覺 知


 

第一件必須瞭解的事是:

覺知必須是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
但是唯有當它變得不需要努力,
它才能夠如此。


如果你還有努力的話,你將會一再一再地失去聯繫
如果還有努力的話,你將必須休息

努力不可能是持續的,那是不可能的,你怎麼能夠繼續保持努力?
你將會疲倦,然後你就必須放鬆,每一個努力都需要放鬆。


如果覺知是透過努力而來的,
那麼那個覺知就不可能是經常性的,
不可能是一個
持續的「流」,
將會有一些片刻你必須失去覺知,
將會有一些放鬆而不努力的片刻。


生命在脈動,生命一直都在移向相反的那一極,
努力,然後你就必須休息,然後你再努力,然後你又必須休息,
但是有一個覺知是超越生命的,它是超越的,
那麼就沒有脈動,它是不努力的,它是自發性的
 
    有一個禪宗的故事談到,
一個和尚已經住在僧院10年,而完成了他的修行。
    在一個下雨天,那個和尚去參見他的師父南音,
    在南音向他道賀之後,他告訴那個和尚說:
    毫無疑問地,你將你的鞋子擺在玄關,
那麼你將你的鞋子擺在你雨傘的右邊或左邊?
    那個和尚遲疑了一下子,透過那個遲疑,
他瞭解到自己並不是每一個片刻都在禪裏面。
 
發生在這個和尚、這個南音的門徒身上的情形是怎麼樣?
師父問道:你的鞋子擺在哪裡?右邊或左邊?
他遲疑了一下子,他瞭解到,在他放鞋子的那個片刻,他並沒有覺知,
否則他一定知道他將鞋子放在哪裡。

他的意識還不是連續的,那表示他的意識還不是不努力的,
他仍然必須去記住,必須有意識地努力,他的警覺還帶著緊張,
他還沒有變成經常性的警覺,所以有時候他成功,有時候他失敗。

南音只是在問:你的覺知現在是不是已經變得很自然?
你是不是已經變得不要去操縱它?你是不是已經變得不需要對它做任何事?
是否不論你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那個覺知都在?
或者你仍然必須做一些努力去使它存在?

如果那個努力仍然存在,那麼它還帶有緊張,
帶有緊張的事情一定不自然,一個不自然的覺知並不是真正的覺知,
它只是存在於表面,而不存在於你裏面,如果它存在於你裏面,
那麼就不需要再作任何努力。
我要說的是:

努力總是在周圍,
透過努力,你無法碰觸到中心。

你可以在周圍做一些事,你可以改變你的行為,你可以改變你所謂的性格,
在周圍的部份,你可以用努力來變成一個好人,
變成一個具有美德的人,你甚至可以變成一個聖人。

但是透過努力,你永遠無法碰觸或穿透中心,
因為任何行動都無法引導你到那個中心,你已經在那裏了!
不需要做任何事,你只要靜靜地,自發性地,那麼中心就會升起,
它會從眾多的雲裏面升起,有一個空隙,你會突然瞭解到你自發性的覺知,
你就是那個覺知,它並不是你所做的事,
它並不是你必須做的事,你的本性就是覺知。

印度人稱呼你為「沙特奇阿南達」(satchitananda),
他們使用三個字 —
sat,chit,ananda
Sat意味著存在性 — 那個永遠不會不存在的
Sat意味著那真實 — 那個永遠不會變成不真實的
Sat意味著那永恆的 — 那個過去存在,現在存在,將來也會存在的
Chit意味著覺知和意識,那是你的本性!

你一直都是有意識的,你是有意識的,你將來也會是有意識的,
那個意識無法從你身上被帶走,
它存在於你本質的核心,
而不存在於周圍,它就是你,但是你跟你自己並沒有聯繫。
Ananda意味著喜樂和狂喜,並不是說你必須去達成喜樂,
它就是你,你一直都是喜樂的,
你不可能不是如此,沒有那個可能性,你不可能改變它。

但是你會說這簡直是荒謬,因為我們處於痛苦之中。
你之所以處於痛苦之中是因為你過份執著於周圍,你已經完全忘了中心,
你已經變得過份把心神放在別人身上,過份被別人所佔據,
因此整個注意力都放在別人身上,而把自己放在陰影裏,放在黑暗裏。

事實上,你就是「沙特奇阿南達」。

南音撣師是在問他的門徒:
現在你是否已經警覺到你是誰?現在你是否根入你的本性?
如果門徒有真正根入他的本性,那個情形將會是怎麼樣?

這個故事很難瞭解,問題不在於將鞋子擺在左邊或右邊,
那並不是這個故事的要點,
那似乎是要點,但其實不是。
真正的要點是,當南音問這個,門徒遲疑了,那才是真正的要點。
在那個遲疑的片刻,他並沒有覺知到他在遲疑。
如果他覺知到有遲疑,他就會被接受,但是就在那個片刻,他失去了覺知。

你無法欺騙南音。
如果你去看南音,而你能夠記得很清楚你把鞋子放在哪裡,那並不困難。
如果南音問你,你把鞋子放在左邊或右邊?而你能立刻回答:在右邊。
這樣你還是會失敗,因為那並不是要點,那只是一種欺騙。

南音是在轉變他的注意力,為的是要看看現在他的裏面變得怎麼樣,
當南音問「你將鞋子擺在左邊或右邊」的那個片刻,那個門徒錯過了,
就在那個片刻,他遲疑了,而他並沒有覺知到那個遲疑,
他開始思考,就在那個片刻,他變得不覺知,
南音洞察了他,那個問題只是要轉移他的注意力,它只不過是一種欺騙。

那個門徒失敗了,他不能夠被送去教別人,
他還沒有準備好,他還沒有覺知,
一個還沒有覺知的人怎麼能夠教別人?
任何他要教的東西都會是虛假的。

有很多老師能夠教別人,但是他們仍然沒有覺知到他們自己,
他們甚至可以是好老師,很有效率,技巧很好,
但那並不是要點,那些東西並不能夠有任何幫助。

 
覺知是某種好像傳染病的東西,當師父很警覺,
很覺知,你就會被他的覺知所傳染。
有時候,只是坐在師父的旁邊,你就會突然變得很覺知,
好像雲已經消失了,而你能夠看到敞開的天空,
即使只有一個片刻……那會使你存在的本質有一個很深的改變。

即使在你的部份沒有作任何努力,
只是靠近一個已經很寧靜、很覺知的師父,
突然間,你也會變得很寧靜,他會碰觸到你……那麼關閉的門就打開了,
就好像在黑暗的夜晚,突然間有一道閃光……你就看到了整體。

它會消失,因為你無法保持它,如果你沒有達成它,你將會失去它,
但是有了這樣的經驗之後,你將永遠不會再一樣,
你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某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現在這個知道將會保持是你的一部份。

有一個慾望會升起,有一個新的野心會升起,
想要去達到這個,想要使這個成為永恆,
因為即使只有一個片刻,它也是那麼地喜樂,
它灑下了那麼多的快樂和那麼多的喜悅在你身上。

但是如果師父本身不覺知,那麼他可以教導關於覺知的事,
但是他無法真正教導覺知,
而教導「關於」覺知的事是沒有用的,
它是語言上的,它是一個理論,
你可以從他學習理論,但是你學不到那個事實。

因此,在這個門徒離開南音之前,南音必須洞察他,這是一個非常不同的現象。
 
南音不是在考門徒的記憶,他不是在問,你將你的鞋於放在哪裡,右邊或左邊?
他不是在要求完美的記憶,因為他將鞋子擺在哪裡這件事現在已經成為過去,
他試著在洞察門徒現在的存在狀態,
他不是在檢查他的記憶,而是試著在洞察他當下這個片刻的意識。
過去不是問題,現在才是問題

只要想像那個門徒坐在南音的面前,南音在問他問題,
而那個門徒就失去覺知而進入過去,
他試著去想他將鞋子擺在哪裡,
他試著去想他是否能夠記得,他試著去想他有沒有錯過那個覺知,
如此一來,他變成一個混亂,他的整個意識變成多雲的,他已經不再在此地,
他沒有處於南音的「在」裏面,他已經進入過去,
他已經進入思想,他並沒有處於靜心狀態。

那個遲疑、那個思想、那個想要去嘗試的努力,你逃不過南音的眼光,
他會看穿你,他會看到所有的雲,他會看到你並沒有在此時此地。
那麼你就不能夠被允許去教別人,你就不能夠被送出去,
因為你要教什麼呢?
 


一個虛假的師父是世界上最大的罪人,那就是為什麼南音不允許任何人去教別人,
除非他本身已經成道,那麼那個在你裏面燃燒的光,就能夠幫助別人被點亮,
那個在你裏面燃燒的火,就能夠使別人溫暖,
那個發生在你身上的生命,就能夠幫助別人走出他們的死氣沉沉。


但是要記住:
唯有當警覺、覺知或意識變成不努力的,它們才能夠繼續。
剛開始的時候會有努力存在,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你要怎麼開始?
你會做一些努力,試著去注意,
你會用盡各種方式試著去成為有意識的,
但是那個努力會造成緊張,你越努力,你就會越緊張,
將會有很小的瞥見,但是因為緊張的關係,你將會錯過那個狂喜,
然而你必須經過這個努力的階段。


遲早你會覺知到一件事:

每當你努力,覺知會來到你身上,
但那是一個非常痛苦的覺知,
如惡夢般的,它非常重,它就好像一塊石頭壓在你的頭上,
它不是很喜悅的,它不是沒有重量的,它不是在跳舞的。
但是當你在做這個努力的時候,偶爾你會突然覺知到,
當你沒有在努力的時候,那個覺知會很輕、
很喜悅、很狂喜、好像在跳舞。

但是這種情形只能夠發生在那些努力的人身上,
當你在努力的時候,偶而你停止努力,
這個瞥見就會發生在你身上,
然後你就會覺知到:


透過努力,你無法達到那最終的,
只有透過不努力,它才會發生。
 

 --- Os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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